4

 

昏昏沉沉中，Steve觉得头痛欲裂，周围如火炉般炽热，脑神经猛地抽痛一下，Steve惊醒了过来，他才发现他正躺在床上，身上衣衫整齐，窗外强烈的太阳光照射进来，照耀着他的身体，而他满头大汗，一脸惊恐。

 

Steve清楚的记得，闭上眼睛前已经是黑夜了，而此时是正午时分，难道他睡了一天？身上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？难道是Bucky帮他穿的......？

一想到Bucky，Steve慌忙望向四周寻找他的身影，可房间空空如也，只有凌乱的书本照片散乱在床的四周，预示着曾经有人来过。

 

“Bucky？Bucky？”Steve轻轻喊了两声，并没有人回应他，回想起Bucky哭泣的声音，Steve慌了神。

他匆忙站起来，不顾自己满头大汗的狼狈模样，开门跑了出去。

 

等Steve跌跌撞撞的跑下楼，他发现Sam他们都在，那场景，和早上的时候一模一样。

“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Steve气喘吁吁的问。

“你在说什么？我们一直都在啊。”Sam一脸莫名其妙，Thor也用怪异的眼光看着Steve。

“你们...不是出去了吗？”

“哥们，你是不是睡傻了？我从早上到现在叫你都没起床，结果你到现在还在说梦话？”Sam一脸不可思议，以他对Steve的了解，对方一直是个对工作非常认真的人，睡过头错过工作又在采访对象面前说胡话还是头一次发生的事。

“不对...现在是什么时候？”Steve疑惑的问。

 

“十一点二十分。”一直不言语的Loki看了下表，淡定的回答。

“我...我睡了一天吗？你们昨天回来之后我就在睡觉是吗？有人看到我吗？”Steve有些语无伦次，他慢慢靠近Sam，急切地眼神似乎在等待对方的答案。

“你没事吧Steve，我们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出去过，而且，从早上开始我们就在等你做采访，也没有离开。”

 

Steve感觉自己头有些晕，Sam的话，意味着，他遇到Bucky这件事只是他的一场梦而已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，连时间都没有流逝。只有Bucky的话反复在他的脑海里回荡。

 

“对不起，我不能离开这里。”

“我永远都不能离开这里......”

 

这时候，Jefferson刚好端着茶走进客厅，Steve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冲上去拉住Jefferson的胳膊，一字一顿地问：“你看到Bucky了吗？Bucky说他是来看你的，所以你有见到他对吧？”

听到Bucky的名字，Jefferson苍老的脸上露出惊恐，不解，疑惑的神色，他手指一松，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。

一瞬间他似乎又老了许多，沙哑的声音哆嗦着重复道：“谁...？你说谁...？”

“Bucky，JamesBarnes，他来过两次，每次都说是来看你，所以你看到他了，对吗？”Steve迫切的想从Jefferson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，可是对方恍然间向后退了几步，然后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起来。

 

“喂，你没事吧！”Sam一看情况不妙，赶忙冲过去，而Steve还傻站着扯着Jefferson的胳膊。

Jefferson剧烈的咳着，苍老的身体不断的抖动，好像随时都会背过气去。

 

“我叫救护车吧！”Thor当机立断，拿起桌子上的电话便拨通了急救中心的号码。

Jefferson躺在地上，蜷缩着身体喘息着，他干枯的手指伸向Steve，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，瞪大了眼睛失去了意识。

 

由于这栋房子的地理位置不便，救护中心的车花了35分钟才到达，一行人被一齐送到了市中心的救护中心。

Jefferson没有家人，Sam他们也只好暂为陪同。

 

这期间，Steve始终一言不发，默默坐在椅子上。Sam也没时间管他，发生这种事就足以让他焦头烂额的。他先给委托的房地产商打了电话简单说明情况，又忙里忙外处理Jefferson的事，好在Thor还能帮帮忙，不像Loki一直事不关己的摆弄着一面小镜子。

 

“怎么，见鬼了？”

 

当医院走廊里只剩下Loki和Steve的时候，两人面对面坐在走廊两旁的长椅上，面对一言不发地Steve，Loki玩味似的开了口。

Steve深吸了一口气，没有说话，他细细的回想着遇到Bucky的每一个细节，从第一次见面，到最后一刻的分离，一定是他忘记了什么，一定是他有哪里搞错了，Bucky那么真实，他甚至相信，他们一定在哪里见过，不然Steve不会对Bucky产生那种莫名其妙的想念和悸动。

“喂，哑巴了？被鬼吓傻了？”Loki捏着小镜子在手里转了转，无情的开启了嘲讽模式。

“他不是鬼，等Jefferson醒了，你们就会知道一切了。”Steve有气无力，却依然坚定的说。

Loki看着他，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冷冷的开口道：“Rogers先生，虽然我和你不熟，但有些事情，既然已经尘封在盒子里，就不要再拿出来了。”

 

盒子...

盒子......!?

 

Loki的一席话，像点亮了Steve的内心，梦游似的那一幕一瞬间闯进他的脑海——书架上的那个小盒子，他记得Jefferson很急切地抢了过去，那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吧！

Steve突然站起来，转身跑了出去，留下Loki一脸淡然的坐在椅子上。

 

如果那一切是梦，那么那个盒子一定还在原地，那里面，一定有什么，可以告诉他Bucky在哪里。

此时此刻，Steve满脑子都是Bucky，他知道，Bucky一定还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，只是时间来不及，这一切都在等着他去破解。

 

从医院跑出来，外面的天已经黑了，由于他们是被救护车送过来的，Steve也只好叫了计程车送他回度假区，可是司机开到通往度假区的公路后却不愿意再往前开了，司机说这条公路很邪门，晚上七点后几乎很少有车子愿意跑这条路，加上这条公路只抵达度假区一个目的地，所以到了晚上便异常冷清。

Steve看了眼计程车里挂的十字架，心里也明白了这个司机恐怕也是个信鬼神之人，便不再难为。他下了车，打算徒步走回去。

 

好在这条公路照明充足，Steve下了车便奔跑起来，他总觉得，Bucky的身影就在前方。

正当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，身后一辆黑色的车追了上来，和他保持平行，慢慢开了一会儿。

Steve没有停下脚步，只是疑惑的侧头看了一眼那辆车子。

这时候，车窗摇了下来，里面露出Loki的脸。

“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穿西装皮鞋跑马拉松。”Loki微笑着看着满头大汗的Steve，一脸轻松。

“Loki？”Steve气喘吁吁的，终于累的停了下来，他拄着膝盖，大口的喘着气。

黑色的车子在前面拐个弯，停了下来。Loki打开车门对着Steve喊了一声：“上来吧，免得你还没回去就累死在路上。”

 

Steve也不争辩，他已经没力气和Loki吵架了，老老实实的上了车。

司机看面向是个中东人，Loki正不知用哪里的语言和他有说有笑，Steve一头栽倒在后座上，大口地呼吸着。

“喂...车子哪来的...”休息了一会儿，Steve挣扎着坐起来，开口问道。

“我在路边随便拦的。”

“......”Steve感觉自己问的有些多余，本来他就不该质疑Loki的各种行为。

 

平静下来后，Steve靠着后车窗，默默看着窗外，好像离那栋房子越来越近了。

 

远远地，Steve看见路边站着一个人，路灯的光照耀在他的身上，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，只是他身上的旧衣服，好像沾满了白色的灰尘，那个身影对着他们的车子一直摆手，好像在阻止他们的前行。

“Loki，前...”Steve拍了拍Loki的座位，刚要说话却被Loki低声呵斥了一句：“闭嘴，装作什么都没看见，如果你还想找到那个人的话。”

 

Steve愣了愣，却没有反驳。从昨天到现在已经发生很多诡异的事了，所以从现在开始，他决定相信Loki说的一切。

果不其然，当车子快要靠近那个人影的时候，人影便消失了，就这样，每隔一段距离，他们就会遇到远远的一个身影，摆着手让他们不要再前行。

 

开车的中东小哥似乎什么都看不到，一路上依然兴奋的说着什么，Loki有些烦了，皱着眉也不回话，中东小哥觉得无聊，慢慢的也不说话了。

到了目的地，中东小哥不愿意把车开进别墅区，便停在大路上让他们下车。

Loki也不为难他，和中东小哥抛了个媚眼便拉着Steve下了车。

 

小路上明显昏暗了许多，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，也不说话。看着Loki的背影，Steve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问，他问道：“Loki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？”

“嗯？”Loki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，算作回答。

“你曾经问过我相信不相信命运，并不是随便问问吧？”昏暗中，Steve盯着Loki的背影，认真的问道。

“那你现在相信了吗？”Loki侧过头，看了一眼身后那个有些落魄的男人。

 

沉默了一会儿，Steve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：

“不。”

 

Loki便不再说话了，两人继续一前一后的走着，Steve看着Loki的背影，两人如同拉锯战一般谁都不肯先打破沉默。

快到别墅门口时，Loki默默说了一句：“其实一年前，我来过这里。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Steve惊了一下。

“先别管这些，去找你要的东西吧。”Loki岔开话题，侧过身让Steve先进门。

他们走的匆忙，大门都没有锁，此时整栋房子都陷进了黑暗里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。

 

Steve用手机照明，摸索着进了客厅，他要去找那个盒子，那里面一定藏着什么。

而Loki站在院子里没有跟进去，他默默的抬起头，盯着耸立在夜幕中的阁楼出了神。

 

凭着记忆，Steve在手机清冷的光束下，径直找到书架，拨开隔层的杂志，那个盒子果然躺在角落里，青绿色的外壳锈迹斑斑。

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拿在手里，Steve将手机凑到盒子旁边，借着光线仔细观察盒子的四周。

这好像是老式的折叠盒子，因为生锈而遮蔽了接口，Steve故作镇静，将手机立在书架上照明，然后用手指用力划开接口，两只手一掰，盒子便一下弹开，摊成了两面。

 

里面的一侧夹着一把古老的钥匙，而另一面，嵌着一张老照片，照片里，是两个年轻人的合影。

当Steve看清照片里的人的面容时，便再也无法冷静下去。

 

那张发黄的黑白老照片里，其中一个人，正是Steve心心念念想着的Bucky，那眉眼和笑容，Steve绝对不会认错。

而照片里坐在Bucky旁边的人，看起来比Bucky要年长一些，模样也和Bucky极为相似，照片的角落里，用钢笔写着1941。

 

Steve拿着那张合影站在黑暗中，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，他浑身冰冷，颤抖着手指触摸着照片里的面孔。

 

这时，楼上传来了轻微的，手指敲击木门的声响。。。

 

4 完

 

我一定要把这个完结再发别的_(:3」∠)_我发誓